25岁的曹秉蓉是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心理卫生中心戒酒病房的一名普通护士,在5.12国际护士节到来之际,她经华西医院推荐,被成都市护理学会评为优秀护士。在戒酒病房工作的6年时间里,她被迫与40多名严重的酒精成瘾者“交手”上百次,她说:“戒酒的难度不亚于戒毒”。她长期忍受着来自患者的恐吓、辱骂和威胁,可至今她信念不倒,她说:“虽然我们是不受病人喜欢的医护人员,但是让患者摆脱酒瘾的折磨,我无怨无悔”。
日前,记者来到戒酒病房,恰好看到了一次惊险的对决。“把酒还给我,否则老子打死你!”这是一名因酗酒妻离子散的中年男子在病房外的花园里追打一个护士,威胁护士将装满白酒的矿泉水瓶还给他。年轻护士迅速将白酒倒入花园的水池中,中年男子恼羞成怒挥舞拳头,在工人的控制下,病人缩成一团,放声嚎叫。护士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曹秉蓉告诉记者,这样的场面在病房里算是轻的,6年来,她在这个病房起码遇到上百起这样的“较量”。也许是出于对心理学和精神病学的好奇,1998年她卫校毕业就选择了心理卫生中心。虽然已经25岁,但是看上去她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她十分老练和专业的告诉记者:“想要让一个成天沉迷于酒精的病人从嗜酒如命到滴酒不沾,无论对病人,病人家属、医护人员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酒随处可以买到,要想彻底戒掉太难了,简直可以和戒毒相提并论。”
在她所管过的病人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病例并不少见。所以,做这个工作首先要有一种使命感、责任感,还要有勇敢。不少病人会千方百计将酒从外面偷带进病房,护士不仅要及时发现,而且要坚决倒掉,否则会前功尽弃。她指着花园的水池说:“6年来,经我的手倒进去的白酒起码也有上百公斤,医护人员开玩笑说,水池里的鱼起码都有一斤的酒量。”
最危险的就是来自于病人的威胁,可以说是家常便饭。去年冬天,曹秉蓉轮值夜班,一个30多岁的男子酒瘾发作,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狂叫着冲向护士站,病人的出现让小曹吃惊不小,更可怕的是病人完全丧失了理智,疯狂的向她扑来,“幸好一名陪护赶来帮忙,要不然,真不知到会出什么事。”提起这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护理工作”,小曹到现在都感到后怕。与别的护士不同的是,这里的护士在病人眼里不是天使,而是敌人,因为她们的工作就是不满足病人的需要,无论病人采用怎样的手段,也休想从护士手里获得哪怕是一滴酒的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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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些酒精成瘾的病人,曹秉蓉说:“其实他们也需要关心,更需要照顾,我们一方面要坚决的、无情的夺掉他们手中的酒,同时也要用最真诚的语言和服务去安慰、关怀他们,他们之所以来戒酒病房,很多病人家庭都已经没有办法了,所以我们一方面要对病人负责,同时要对病人的家庭、对社会负责。”
面对组织的表彰,曹秉蓉说:“实际上看到病人康复出院,获得病人家属或者病人由衷的感谢,我们觉得更有价值。当然组织给的荣誉也很重要,这是组织、是社会对我们这一群人工作的肯定,我会加倍珍惜它的。”